之前发在微博超话的，这里也存个档吧。
故事属于我，生活属于他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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龚子棋躺在床上揉着眼睛刷微博。
“暂时离开……我会回来的……”
滑了下手机，切换到后台，调到微信。
“去哪儿啊。”
他盯着屏幕上方的“对方正在输入……”
“有个工作，可能会离开上海比较久一点。”
对方正在输入……
“怎么，想我啊”
“🙄”
“哈哈哈没事啦 又不是要搬家”
“嗯 注意防护”
“好”
把手机随便往旁边一甩，龚子棋搓了搓脸，又倒进枕头里。
直到Coco扒拉着床边来舔他的手，龚子棋把狗捞上床一顿揉。
“嘁，谁想他”
剧已经结束好几天了，大家也都有新的工作。
但是这次不一样，龚子棋想。
其实他多少已经习惯了网上遇到的种种评论，好的听，坏的扔，学校里老师说，舞台是给观众看的，但也是为自己演的。
以前的合作演员，很多都是比他有经验的前辈，要么认识许久的朋友——同学，或是一起参加过比赛。
但是钟嘉诚不一样，这是他的第一部剧。
也就是说，自己是他的第一个搭档。
他开始回忆自己的第一部剧，第一个搭档，尝试着去做一个引领者。
然而事实证明，到了最后他还得人家反过来维护他。
不过硬要端前辈的架子也没意思，毕竟他们真的能称得上是同龄人，互相信任和支持，理所应当又真诚可贵。
前两场结束之后，网上的评论可以说是沸沸扬扬。那两天刚过冬至，夜还很长，而大小伙子总是不怕熬夜，不知不觉就到了凌晨两三点。
“睡了吗？”
巧了，钟嘉诚也没睡。手机屏在黑夜里照亮他的脸，他侧躺在床上思索了两秒钟，决定逗逗自己的搭档。
“不想这样死——”
“🙄” 龚子棋回。
“怎么了，睡不着啊”
“聊聊吧，明天晚上怎么改改比较好”
有心事啊！钟嘉诚坐了起来，摸黑开了床头灯，垫了个枕头靠起。
“你说，想怎么弄，听你的”
……
……
“行，那就这么试试吧，早点睡”
巨蟹座想了想，又开始敲屏幕。
“其实你不用太在意别人，我觉得你演得很好，我们专注自己就可以了”
“谢谢，晚安”
……摩羯座看了看窗外，已经不是死一样的黑了。
“早安。”
后来1号晚上的反响不错。钟嘉诚也收到好多私信和他说，看到了进步特别替他开心。
回家收拾洗漱完毕，他开始给龚子棋发消息。
“改得很成功啊，很多人和我说效果很好，龚理查辛苦了 [让我看看] ”
“你也不差 😎 ”
行，这是好了。钟嘉诚心想，然后自己也笑了。
躺了半天也没睡成回笼觉，想说这两天也歇了不少了，出去活动活动吧，于是龚子棋随便换了件衣服，一手抄起球，一手抄起狗就出门了。
3号的时候，钟嘉诚把粉丝带到天桥上签名。后来龚子棋看自己超话里粉丝拍的下班图，才发现背后高处乌泱乌泱一群人，也不知道签了多久才回家。
他很少签名，倒不是对粉丝冷漠，他也很感谢那些朋友们，生日会的时候自己也说，她们很多时候比自己辛苦多了，只是他觉得很多东西留在舞台上也很好。
不过那家伙被围成一团好像也挺开心的，随他去吧。
今天上海不冷，打着打着都出汗了。龚子棋仗着自己身体好干脆把上衣也脱了，打累了就蹲下来逗狗，没成想刚把衣服脱了没多久就下雨了，干脆就打道回府，并把刚才逗Coco的照片发了ins和朋友圈。
钟嘉诚下了高铁上了车，刷刷手机，看到一张半裸肌肉男蹲在篮球场上逗小白狗的照片。
“身体真好🙄”，他点开聊天窗口。
“我马上就回屋了”
“哦，反正到时候生病的不是我”
龚子棋知道钟嘉诚还在气自己17号不舒服坚持演出的事，说来奇怪，自己不舒服，他比自己情绪还大。
“真没事，之前就是有点累，睡一觉就好了”
……没回。
诶，这还哄不好了。
8号的时候，龚子棋在做头发的时候提出梳个小辫儿，钟嘉诚乖巧地坐着在化眼妆，抬眼剜了镜子里的搭档一记。
“你小心挨骂啊，不符合人设。”
“那你也没梳大背头啊。”
“嘁。”
——两个人都笑。
而那天寒潮来袭，两个人在台上都忍不住吸鼻子。Nothing like a fire的时候，理查德低头吻了内森的手背，钟嘉诚那一刹那觉得自己的手像过了电一样。
而后他被推在地上，龚子棋从他背后靠近，揪着他的头发恶狠狠地说出台词然后决绝地走开。
演出之前他们商量今天来点不一样的，不过也没具体说要做什么。不过当这些动作真的发生的时候，钟嘉诚觉得惊讶之余又很痛快，对于搭档的信任，对于舞台的付出，都融在台上的一举一动里。
下台之后龚子棋看着他乱糟糟的头发，问：“明天要不再换一下？”
“没事，我手在撑着，效果挺好的，换不换听你的。”钟嘉诚一边解领带一边回，甚至都没抬头。
只是后来龚子棋就没再揪过他头发了，改成走到他身后说完，离开的时候送一个极具嘲讽和不屑的飞吻。
他其实不用这么小心。钟嘉诚心想。
9号之后，歇了一周都无事发生，偏偏最后两场当中龚子棋要飞一趟南方赶别的戏。
钟嘉诚划着手机看机票，然后切到微信：
“你礼拜六晚上来不及吧。”
“是啊，只能第二天坐最早的飞回来。”
“你行不行啊，别掉链子啊。”
“那靠你carry我了啊兄dei。”
“🙄”
他俩还真是很喜欢给对方翻白眼。
事实是，他确实很努力没掉链子，但仍然在Afraid的时候开始咳。灯光暗时龚子棋很努力地调整呼吸，但是又不能出声。
钟嘉诚敏锐地察觉到了搭档的疲劳，Life plus 99 years的时候放大了自己的音量，在只有对方看得见的眼神里传递着一句话——“有我在。”
这句本是理查德说给眼镜被发现的内森，自大又轻狂，一步步踏进后者故布的迷惑里。
但此时是钟嘉诚和龚子棋说，他想尽力给眼前人一些坚定和安抚。
返场时，龚子棋伸手抱了抱自己的搭档，在黑灯时轻轻说了句，恭喜。
恭喜你首部音乐剧圆满成功。
他鼻头圆圆的，笑起来像只大金毛，钟嘉诚这么想。
不过龚子棋确实是不太舒服，在后台和哥哥们一一击掌拥抱之后申请早退。
“你回去洗个热水澡，好好休息。”
“嗯，外套给你。”龚子棋把衣服脱下来展开。
钟嘉诚顺从地背过身去，让搭档帮自己把衣服穿上。
“哎哟，好暖和啊。”钟嘉诚看着搭档难掩的小失落，又忍不住逗他。
“……” 龚子棋鼻孔出气，虽然面对面没办法发表情包，但是心里此刻肯定是——🙄。
“行了，早点回去吧，再晚就冷了。”
后来大返场，主持人说，还有两位演员虽然人不在现场，但是心和我们同在。
冒海飞捣乱说“请看VCR”的同时，钟嘉诚欢快地抖了抖自己的外套。
那感觉就像是在说，在呢，在这儿呢。
龚子棋一直在刷微博，搜危险游戏四个字，左看看，右看看。确实，人不在，心在。
他当然也看到了欢快抖外套的搭档。
“嘁，白痴。”
呐……也不知道谁一边嘴上嫌弃一边却在傻乐。
然后他选了一些粉丝的图，和自己末场的舞台合影，打算发个微博。
可是说点儿啥呢，摩羯座犹豫了。
想说的很多，但其实总也说不完的，不如下一次舞台上好好努力，龚子棋知道，总会有人明白他。
“谢谢”
他最后这么说。
第二天钟嘉诚突然叮铃哐啷地对他进行消息轰炸——
“哥，你这拍的啥啊”
“没一张能用的啊哥”
“下回我来吧 你行不行啊”
“🙄”
龚子棋翻了翻相册，那天在大厅里人太多没来得及细看，直接全选然后airdrop给了钟嘉诚，现在一浏览，好像17号那天，他的摄影水平确实不得行……
“我错了哥，你挑一张差不多的就行了”
“🙄”
“等你回来请你喝酒”
“就你，算了吧”
……
“行，等我回来聚”
龚子棋挠挠脑袋，走到衣帽间的大镜子前举起手机打开前置相机，上看下看。
算了，不管了，他打开微博打算看看钟嘉诚发了啥。
【最后我要感谢@龚子棋Russell 带给我的理查德，我记得当时有写过对四位理查德的印象，我给子棋的是完美，因为我觉得我的理查德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的。】
哎…
不管是谁说他完美，龚子棋都知道多半是有偏爱和鼓励。但很神奇，钟嘉诚给他的感觉，是他真是这么想的。
想想这几个月，从面试，建组到排练，他们两个的关系的确越来越紧密，尤其是上台的三周，那些凌晨的交流，台上的眼神和细节，互相找补，互相信任，互相支撑，互相珍惜。
“谢谢”
他想了很久，还是只说得出口这两个字，但正如他相信观众会懂得一样，龚子棋更相信钟嘉诚也会懂他。
“客气bro”——这是微博上的回复。
马上，通知栏里出现了另一个APP的消息提示。
“你是个很好的搭档，很好的朋友。该说谢谢的是我，不然我的第一部作品不会这么圆满。”
“只是，我该叫你师哥还是师弟啊🌝”
“艹”——这是龚子棋嘴上的反应。
“🙄”——这是龚子棋微信的回复。
“有空聚。”翻完白眼他还是加了一句。
“一定。”
“我到啦，你是不是又要去福建？注意防护。”
“嗯，好，你也注意”
“对了，找你聊巡演的事了吗”
“还没，怎么了”
钟嘉诚在千里之外打了一行字，摇了摇头又删掉。
龚子棋在这头盯着那行正在输入闪了又闪，最后归于平静。
他又把Coco捞过来一顿揉，爷俩大眼瞪小眼。
“Coco，他想跟我讲什么啊？”
狗：嘤——（此处作者提供翻译：我也不知道啊爸）
“那我自己跟他讲。”龚子棋把Coco架在胳膊底下开始敲手机屏幕。
“如果有巡演的话，你不是内森我不签。”
龚子棋在自己反悔之前立刻按下发送，烫手一样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，抱起Coco走开，继续之前未能完成的楼梯教学。一气呵成，不知道在紧张个什么劲。
叮咚——钟嘉诚的屏幕亮起。
其实刚才他删完那行字之后就立刻熄了屏，望向窗外深呼吸，不知道在紧张个什么劲。
他低头，滑开锁屏——然后笑了。
“白痴。”
怎么脸还有点烫呢，一定是刚到有暖气的北方不适应。钟嘉诚这么想。
End.
